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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性寫作,或日重構古典與西方(評論)

更新時間:2023-08-20 14:08:41 高考知識網 sport555.cn

中國新詩已走過了百年的漫漫征程,其藝術大觀園里,似乎陳列著相當豐富的美學盆景,給人帶來閱讀上的諸多快意。這得益于百年以來一代又一代詩人各辟徑路、孜孜探求的不懈勞作,自然也離不開現代漢語蘊涵的詩意可能。百年之后,中國新詩還將持續前行,我們必須深思的是,現代漢語還有多少可供繼續墾拓的藝術空地?或者說。現代漢詩還能提供多少讓詩人左右騰挪的美學可能性?正是懷著這樣的思慮,我開始接觸當下較為先鋒的詩歌文本,無意之間讀到了木葉的《管錐編》這組詩。不能說是眼前一亮,至少這組詩的寫法還是給我帶來了若干驚喜。其突出的對話性寫作與互文性詩意構建方式,無疑凸顯出某種可以掬捧的先鋒性氣質,從而激發了我迫切評而論之的詩學沖動。

回眸歷史不難發現,百年之前的白話新詩誕生之期。詩人的觀照目光是直接面向現實生活的,現實的諸般景況為新詩的言語展開提供了闊綽而便捷的資源。換句話說,早期現代詩人只要將現實簡單地分行直書,一首新詩即可立馬而成。或許在今人看來,胡適、劉半農等人當時的所謂白話詩。只能說是有白話而無詩,但從歷史同情的角度出發,又不得不承認,當初的那些大白話書寫,無不顯示出直率而真切的脾性。這相對于當時占主導地位的嚴重程式化和機械復制化的古典詩歌創作而言,無疑又凸顯著別樣的詩意素質。不過,在歷經百年的篳路藍縷之后,中國新詩對現實毫無加工的文本承載其實早已嚴重超負荷了,當今之期,現實能直接輸送給新詩的詩意表述潛能似乎已經告罄。這意味著,非開辟新的藝術領地不行,否則就將蹈人口水化書寫與淺表化抒情的泥淖。木葉的詩歌創作,力圖為新詩找尋新的表達路線,開掘新的美學資源提供了某種方向。這種將表達的基點安設在古典抑或西方的已有話語陣地上,以詩人機智而敏銳的主體意識為牽引力。展開歷史與現實、西方與中國、今人與古事的多向對話,從而構筑別樣的詩性場域,表述不無深意的生命領受,確乎有著別開生面的藝術擴張力。對于木葉的這種先鋒探索和詩學創新,我是持肯定態度的。

木葉取詩題為《管錐編》,很容易讓人想到大學者錢鐘書同名的皇皇詩學巨著,這樣的取名,顯示詩人希圖用現代漢?的小籮筐。來盛放浩瀚無邊的中西文化碩果的藝術野心,無疑是不乏刺激又充滿風險的。眾所周知,經“東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學北學,道術未裂”的學問胸懷而熔鑄起來的“錢學”。是中西文化總覽與全觀的富礦。當世學者能與之匹敵者甚少。當詩人木葉以錢老這樣光亮的文學標簽來命意自己的詩歌書寫時。或許是希望借助追摹前輩的敬仰之心,將新詩的思想質地和知識含量拔高到更新之境界,對于似乎有些養分不足、精神缺血的當代詩歌而言。木葉這樣的用意無論怎么說都是值得點贊的。通讀這組詩,不得不說,木葉似乎在中西文學與文化方面進行了深厚的積累,作了精心的準備,也努力要用現代漢詩去實踐自己的藝術理想。他選用的《鹽鐵論》《夢溪筆談》《摩奴法典》《大代數》等詩題,無不在提示讀者,自己的詩歌創作與中國古典文化和西方文化有著密不可分的意義關聯。而詩中情感抒寫的起點與意義敞開的路向,也就與詩歌所觸及的中西文化本事枝葉相牽。漫溢出濃厚的知識氛圍和思想旨趣。客觀評價,木葉的《管錐編》為現代漢詩中知識含量的注入提供了某種示范性操作,從而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九十年代“知識分子寫作”停留于旨在模仿與借鑒西方詩歌藝術表達的單向度形態,這是我肯定這組詩的第一個方面。

詩人并不簡單地化用古典與西方本事,而是在這些本事的述寫之中,添加上現實的維度,組詩從而體現出古典或西方與當下現實的生動對話,在這種深度對話之中,詩歌成功實現了對古典與西方歷史意味的現代重釋與重構。實現了古與今、中與西的互解與互鑒。這是我看重這組詩的又一層面。以《古詩源》為例,詩人開篇即云“站在這幀被倒置的青綠山水圖冊面前,他無限滿足地/詳加欣賞”。似乎在表達閱讀清人沈德潛編撰的《古詩源》這一古典詩歌選本的體驗,但續接一句“對著弟妹。指點”,又將讀者的視線迅疾牽扯到當代生活語境中,鏡頭組接的自然無痕,遮藏住詞語的風暴,只暗自舒展穿越的快意。接下來的第二節“通常容易忽略的左下方,林中道旁/一鶴,一渚,一漁船”,又將視覺之舟,從現實的岸頭,滑入古典的水域,這是對現實環境的古意闡發。又是古典與當下的某種歷史對話。詩中其他地方,“回想早先那些鄉下的表兄妹們,去東莞打工/曾經走過的彎曲山路”“勞務市場人頭攢動的二十年前”,都言明了詩情散發的現實出處,而前后跟隨的句子,“君乘車,我戴笠”“日暮風吹。葉落依枝”等等,直接援引自沈氏之《古詩源》,又與當下生活境況形成相互鑲嵌與彼此碰撞關系。這種古今中西的鑲嵌、碰撞與對話,在這組詩的其他篇章中有著如出一轍的組構方式,它們有效促成了詩歌意味的不斷繁衍和精神旨趣的反復升騰。一定程度上構成“木葉式”詩歌文本生成和意義產出的詩學套路。

自然,木葉選擇的這種表達方式是一種自設障礙的難度寫作,它要求詩人不僅要有淵深的中西學養和敏銳的現實觀察。還要求他有勁道的寫作功力,熟諳古與今、中與西的捏合手段以及古今互鑒、中西互釋的點化魔法。稍有功力欠缺或者用語不慎,這樣的書寫都有可能暴露皮相不符、方枘圓鑿的人工斧痕,導致藝術上的失敗。木葉的詩歌寫作,真可謂是行走于詩歌鋼絲繩上的美學雜技,刺激而險峻,逗人觀覽,引人入勝,但也時時讓人擔心。

責任編輯 鹿政